王伯去一趟万香楼,让千裳明日早晨在将军府等我。”
之所以不让小桃去,是因为小桃是女子,而那万香楼,又是烟花之地,多少也该避讳。
“是。”小桃应道。
想到千裳近日来对她的态度,云瓷有些头疼。
原本她以为千裳是女子,那还没什么,可是自从发现了他是男子,云瓷岂会让他再有机会占自己的便宜?!
原本练舞这件事情,之前云瓷还思量着自己另请高明算了,可如今细细一想,云瓷还是选择了千裳。
无它,要论舞技,前世今生,千裳都是她见过跳得最好的,要打压的对手是赵倪,云瓷自认输不起。
一早,云瓷便坐上了马车,去了将军府。
自从舅父周长明死后,将军府就空了下来,因为要用来做掩饰自己的避风港用,云瓷便遣散了多余的家丁丫鬟,只留了三五个忠仆守着这将军府,她这么些日子不来,将军府比以往更冷清了一些。
云瓷一叹。
此番劫后余生,她感慨颇多。
以前忙着习武练舞,每天累得精疲力尽,倒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,这番一停下来,她才感叹,昔日的镇国将军府,如今不过是个外表巍峨的空架子了…
“小姑娘,你果真来了。”千裳倚靠在一根柱子旁,挑着一双桃花眼看她,见她面色还苍白着,不由“啧”的一声:“怎么,伤还没养好,又想着要折腾自己了?”
昨日她身边的王管家来知会他,让他今早来将军府等着,他还不大相信,毕竟这丫头刚中了刀伤才养了不到十日,这番找他到将军府来,莫不是又要学舞?
“你尽管教便是,其他的不用管。”云瓷道。
果然如此。
“你不要命了?”千裳无奈的看着她,真的拿这个疯子一样的小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,天下有哪个女子像她这样,做什么事情都拼了命似的,也不知道到底在倔个什么劲儿。
“我说了,你尽管教便是。”云瓷冷着脸。
命,她当然要。
留着这条命,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
她缓缓展开袖子,在宽阔的地上旋转起来,忆着以往所学,她尽量放松着身子,一跃一起之间附上了一些轻功的玄妙,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盈。
她一遍一遍的跳,千裳便一遍一遍的指出不足。
只是他每指一次,便觉得更加不忍心。
从来没有一个人,让他教得这般心疼,他看着院落里不断跳跃翻袖的女子,她面色苍白,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。
他能感觉到她每每一跃,额间的细汗便多一层,千裳肯定,那不是热出来的汗,而是疼出来的。
这丫头是他亲手从悬崖下救回来的,帮她打理身上伤口的丫鬟跟他汇报的时候说,她几乎全身青紫,腰腹,手臂,腿上,无一不是被那崖壁上尖锐的石头磕得血肉模糊,那胸口的伤更是刺得深,却不至于伤其性命,但没有个三五个月,是绝对愈合不了的。
可是这丫头即便在院落中这般剧烈的跳跃,也是一声不吭,像个没事人一样,若不是看到她额头上一层层的细汗,没人会知道她忍着痛!
距她养伤,到如今不过区区十日,她为何这般心急,甚至不顾自己满身的伤口?!
云瓷一遍遍的跳,翻转,起腰,回旋。
渐渐的,左胸口竟浸出了些猩红。
伤口裂开了。
她也不管,依然一遍遍的跳,那猩红之色便由此蔓延开来,一点点染透她的衣衫,像是一朵突然绽放的血红罂粟花。(未完待续)
请收藏:https://m.liangshao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