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什么事了。
至于丞相那边,他没有去拜见。
丞相平日里事务繁多,若是有事寻他自然会遣人来召,没有的话就莫主动去打扰了。
不然,如今朝廷与逆魏有无战事,前来汉中吊丧的僚佐如此之多,人人都前去拜见丞相,丞相岂能有时间署事?
带着这样的想法,他与张苞披着朝霞,策马往陇右而去。
却是不想,才刚行至沔阳县时,就发现留在丞相身边当记室的傅佥,早就在官道上等候了好久。
不是送别。
而是被丞相遣来,召郑璞去城内别署见。
丞相何事寻我?
心中有些诧异,郑璞让张苞领着其他扈从缓行,自己连忙驱马往城内而去。
待进了别署,郑璞便发现,不过半年未见的丞相,没有带着峨冠的头上,发丝已然是黑白相间,且两颊微微下塌,更显法令纹的深刻。
骤然间便苍老了好多。
也憔悴了好多。
或许,是伤感赵老将军的病故,还有被近日西平太守之争而劳神吧。
“璞,拜见丞相。”
郑璞垂头,恭敬行礼。
“不必多礼,坐。”
丞相的声音依旧如以往般温和,但多了一丝疲惫。
“诺。”
应声,郑璞步往侧席而坐。
甫一端正跪坐好,丞相的声音便有问过来,“我让朝廷僚佐公推西平太守,为何不见子瑾上言来?”
嗯?
以丞相之智,为何还要明知故问呢?
闻言,郑璞昂头讶然。
微愣了下,才反应过来,拱手作答,“回丞相,我常年领军在外征伐,不明施政牧民之事,亦不知其他僚佐优劣贤良,是故不敢妄言。”
“嗯”
丞相听罢,略微一记鼻音。
也不置可否,阖目思绪片刻,却又催声道,“虽不明他人优劣,但子瑾出仕多年,亦对其他僚佐不陌生。可试言之,且推举一人吧。”
呃
此次,郑璞愕然。
他不知道为何丞相坚持让他推举。
亦更不明了,难道他无有私心、想置身事外,丞相看不出来吗?
而丞相见他作楞不语,不由眉目舒展了下,摆了摆手,宽慰道,“子瑾安心言之,我权作参详,不必多虑。嗯,今众僚佐所推举有三,想必子瑾是知道的。且说说,此三人何者更适合?抑或者别有他选?”
若仅是作参详,我倒可直言之。
“诺。”
再度拱手而应,郑璞略作思绪,便徐徐回道,“回丞相,璞窃以为,湟水河谷之内种羌部落众多,皆异动难安之辈;且西海乃烧当种羌的栖息地,是时正为我大汉附庸,领郡之人若莫德高望重者,若莫断事公允者,方可长治久安。是故,璞以为,众僚佐所举者,当以廖将军最优。不过,若是不拘泥于此三者,璞以为薛茂长可任之。”
“薛茂长?”
顿时,丞相眼眸中闪过一缕异色。
复述了一句罢,便轻轻捋胡自作思虑。
薛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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