攀谈,聊一聊学问之事,以慰途中寂寞,但如今却是不必了。
于是阮钰拉着应辰,走到甲板的另一面。
此处的人少些,他招手请了一位船员过来,给了他一角银子,请他帮着弄些河鲜过来。
应辰则与阮钰并肩站着看河,两人也无多少交谈,只看着前方天高河阔,就很惬意了。
不多时,船员拿了个大托盘过来,里面热气腾腾的三五种河鲜,单是鲈鱼就有一大条,还有好几样蚌类,有清蒸的螃蟹、热炒的大虾,以及两大碗的白米饭。
船员身后还跟着个同伴,健壮的膀子有大力气,竟扛来了一副桌凳。
他们俩走近后,一个快速将桌凳摆好,另一个则把河鲜一一放上去,满满当当的一桌子。
阮钰瞧了自然满意,他也是个出手散漫的,就从袖子里又摸出块碎银子,给了取菜的这位船员,再给搬来桌凳的那位一把铜钱。
两个船员这般热切周到,原本也是因着跑船多了、能辨人的缘故。他们见应辰一派贵公子的打扮,而阮钰虽是年少,却面色红润、衣着大方,半点不见贫寒学子的窘迫,因此知道两人家境至少殷实。过后阮钰叫他们弄河鲜却不定价,他们便越发明白了,故而很快送来这些。果不其然,二人所得的银钱不仅足够抵了这些饭菜,还大有余裕——那自然就是他们的了。
东西送来,两人识趣地不在此处打扰,只又问一句:“两位公子若是还要酒水,只管吩咐,咱们立即就给送来。”
这回不待阮钰说话,应辰先道:“酒不必了,拿些热水过来即可。”
两个船员自是很快去了,不多会回来时,一人提着一壶热水,另一人拿着个铜盆,将两只茶杯用热水烫了又烫,才给他们放在桌上。放好之后,两人再迅速退下。
阮钰伸手去拿壶,想先给应辰倒水。
应辰抬手,轻轻将阮钰的腕子拨开,道:“不忙。”
阮钰不解。
应辰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瓶子,推到阮钰面前。
阮钰诧异接过,问道:“这是何物?”
说话间,他见应辰示意打开,也就顺手将塞子取了下来。
几乎就在那一瞬,有一股极为清甜的气息弥漫过来,沁人心脾,直叫人欲罢不能。
阮钰双目微微睁大,道:“这是——”
应辰笑道:“一种玉露罢了,吃河鲜时饮不得茶,你也得少喝些酒,故而用它。兑水过后清冽甜香,可来佐餐。”
阮钰忍不住一笑,当即将那玉露分别倒进两只杯子里,再用热水注入。
刹那间,清甜之意缠绵不休,只略闻一闻,已知道这乃是无上的好滋味了。
阮钰先给应辰一杯,自己那杯则放到嘴边,有些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,然后诚心大赞:“肺腑留香,萦绕不绝,果然是极好的滋味!”
应辰见他喜欢,便又笑了笑,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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