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稚水木着脸:“我不是你老大。”
这群人一个个都四十多近五十了,他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小伙子,哪里能做他老大。
“不!”王姓文人紧紧盯着他,固执得像冰雪下冷硬的岩石,“你就是老大——你又要走了是吗?你又打算抛下我们,去醉生梦死了是吗?”
周姓文人与吴姓文人对视一眼,一个上去抱住兄弟往后拖,一个跟林稚水道歉,然而,没拖几步,王姓文人一把甩开义兄,力道大到根本不像个在发烧的人。
“老大!”
……人没法和神志不清的人讲道理。林稚水这般想着,却看到他似不经意地避开他的目光,突然间,就了悟了。
林稚水叹气一,幽暗的洞穴里,少年眼中神色不太分明,却好像潺湲着温柔,“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
林稚水满头雾水地看过去,就撞进了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——迷惘,无措,又仿佛有希翼之色,小心翼翼地呈到他面前。
是那位对外人温和中不掩疏离的王姓文人,也不知道是何时醒的,又看了多久事情发展,此刻,睑下小痣浸着泪水,冲淡了漠然。
脸面红似火烧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他的举动是烧糊涂后,认错了人。
“臣等告退!”
外人眼里是泥人回归地底,实际上,林稚水已看到始皇陵俑坑中那几大块明显是缺口的地方,重新站上了俑人。
“谨遵公子令!”
齐发的音在洞中回荡,军俑们唰一下站起,将腰间战功解下,毫不留恋的扔到地面。
真是太好了……
英雄,本来就该永垂不朽。
只这一个称呼,林稚水就知道了,随着始皇陵消散的兵马俑们,也跟着始皇帝回来了。
杀戮时飙升的煞气已全然不见,哪还有之前恶狼般凶狠,似家犬温顺。
其余人沉默地看着,瞟眇间有一个念头升起:有如此忠诚且强大的军队,这世间,少年有哪儿不能去?
一道身影跌跌撞撞跑过来,拽住林稚水的袖子,哭得稀里哗啦,“老大?是你回来了吗,老大?”
——只怕天宫有路,这群沉默的士卒亦能踏上天梯,为他剑之所向。
打破沉默的,是一情感充沛的:“老大?”
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血腥味与地上狼女被烫伤的熟肉味夹杂,林稚水却一个眼神也没给败囚的妖洞之主,视线专注地放在悍不畏死的秦军俑上,“把妖首放下,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旁的两人顿时怔神儿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目光呆呆地望着虚空。
王姓文人也是愣住了,眼睫一眨,便有大串泪珠滚落。“老大?”
林稚水权衡了一下,走过去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嗯,对不起,我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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