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哥哥的尸体。
所有人都说,沐家的男人死绝了,自今之后只剩沐竹一人。沐竹依旧不肯离去,跪在县门守卫那里不停地磕头着:“求求你们,帮我去寻哥哥。”
县门守卫不耐烦至极,道了句:“凡是没烂的,朝廷都将尸体送回来了。凡是烂掉的,尸体不全的,都在战场那,可是带不回来的。”
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,似是冷,也似是怕。
最终,沐竹紧紧抱着县门守卫的腿:“求求你们……”
他一脚被踹开,眼前一黑几乎看不到东西。
只是,很快沐竹便被另一个县门守卫拉起,那人蹲侧于沐竹身前,倒是与别人笑的有些不同:“小弟弟,倒不是寻不好尸体,只是人力有限不是?到底是需要银票的。”
这话一落,其他县门守卫眼底倒是落了些耐人询问的笑。
沐竹欣喜,起身便磕头:“谢谢官老爷,我知道了,马上便回来。”
长平县本便穷困,他虽八九岁之年,却依旧生的矮小,跌跌撞撞跑着的时候险些不稳。不少百姓看去,皆为叹气。可是却无人敢去拦,只是咬牙切齿看着那些县门守卫:“沐竹家哪有什么银子?这些人倒也下的去手……”
有人看笑话,自是有人可悲这世态炎凉。
那小小少年跑去的速度极快,回来的速度也是极快的。
沐竹将怀中所揣之物给了县门守卫,忍着啜泣:“若是将这地契卖了银子,是不是便能托人找到哥哥了?”
他擦着泪,脸上的污渍尽然去了些。
那些县门守卫相视一笑,将这地契揣了怀中,只是道了句:“好生回家等着,便等着你哥哥的尸首回县入土,好生安息吧。”
沐竹跪地,狠狠地磕着头:“谢谢官爷,谢谢官爷。”
眼泪顺着侧廓流着,他浑身的颤抖。最终,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城门之下摆放的数十具尸体,转身离去。
可是,那些县门守卫的话又有几句是当真的呢?他终究是再也找不到沐家最后一具尸体,终究是再也回不了家。
长平县人皆知,那地契被卖了三十两银子,皆入了县门守卫的口袋。而沐竹却无家可归,终日在破庙中与乞丐一起躲避着寒冷。
无食,无所依靠。
三日又十日,人们再度见到沐竹,便是于城门之下。
他鼻青脸肿,身上皆是血迹。
那些县门守卫殴打着小小的他,甚是有人直接拔出了佩剑,自是砍下去的那一刻,那人却停下了手。
沐竹被七八人围着。
握剑的那名守卫弯着腰,用剑挑开少年的发,看着月下那已初见清秀的五官:“这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?”
有人笑道:“你在长平这么久了,倒是不知沐家没丫头?”
那守卫收了剑,眼球滴溜溜地转着:“若是将他卖了,能生钱吗?”
“呦,你敢?”
“晋燕大战当前,你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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