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将被褥盖在他的身上,微微叹气:“若是箫鸾未曾遇见君墨承,或许,她定然会欢喜你吧……便是此般想着,便觉得她亏了这般多年……”
步霜歌并未离开,反倒是坐在床边,轻轻扇着风。
沐竹极累,睡的也极香。
自上京到北城,最少一月的路程,往返两月,沐竹定然是累坏了吧?
他明明满心在箫鸾身上,为什么又来寻她……步霜歌不解,却也觉得心中微暖,沐竹在身边却觉得舒心,却也觉得是应该的。
……
烛火不知何时灭去,窗外风声寂静,雨落不止。
夜半,沐竹抚额坐起,微微侧目间,却见到步霜歌轻握折扇睡于一旁的模样,他眸中温和,下床将之轻轻抱起,且放于床榻之上,以被覆之。
步霜歌微微动,他几乎摔了去。
沐竹轻按着磕在床角的手臂,容色依旧是笑意:“如此,我还是睡在外面吧。”
他微颔首,将门打开的那一瞬间,却楞在那里。
倾盆大雨于院落之中。
大雨之中
那红衣绝艳的美人,青盖竹伞于手中轻握,静静睨至沐竹瞧来的模样:“她,回来了。”
一声妖冶温柔,自雨中而来。
沐竹压低声音:“白帝告诉你了?”
他看至院中美人,拼命地遏制住心底的慌乱,余光不由得轻轻睨了屋内熟睡的人。
“我以为你会来东宫寻我。”
“我?”沐竹站在屋檐之下,一滴又一滴的水轻落他的发间,他忍着声音之中的颤抖,颔首睨至箫鸾,“那也只是你以为。”
双目相迎,他很少如此说难听话。
箫鸾容色之中鲜少有错愕的模样,即便如今,依旧如沐竹心中所想一般,她站在风雨之中,雨水轻落染至她靴潮湿,映了狐狸眸中的笑意春风。
箫鸾道:“沐竹,你对我生了怒。”
沐竹微紧手掌,转身将木门轻掩,一步步走入大雨之中,一直至站在箫鸾身前,他才道:“我不该怒吗?你告诉我,我该不该怒。”
箫鸾静静看着少年瞳目,笑道:“因为君九卿之事,我瞒着你?”
她将伞轻遮于沐竹发上,他颔首睨至伞处,嘲讽到:“无论重苏是谁,那都是他宁远侯府的自由,是不是君九卿,与我又有何干系?箫鸾,你当真以为我猜不到你要瞒着的事情。”
他直接握住了箫鸾的手。
雨伞滑落掌心,旋转于箫鸾脚边,她余光掠下,道:“沐竹,你莫要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,你说不会去问不该问的东西,你忘了吗?”
“你该说的与不该说的,我自是要明白,可有些事情,我不需要明白。”
“所以呢,沐竹你想说什么?”
“那时,你执意将我留在丑丫头的身边后来,你执意待她好,我却不明白了。”他迫近箫鸾,看着那容美之色,微微阖眸,“我想了许久,却是折磨,一日比一日的折磨……”
睫羽微都,雨水轻落至他唇角一分。
箫鸾抬手轻轻拂去沐竹脸上的雨水,而那雨水却是温热的,他的眼底也是微微的轻红:“她便是你,对不对?”
雷声闪过黑夜,电色映着箫鸾眼底的错愕,她并没有回答重苏的话,反而是抽回了手。
沐竹睨至箫鸾躲闪的模样,轻声道:“你是如何自琼山而活的,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,这些对于我而言都不重要。自始至终,我眼底的能看到的人便只有你一个,可若是有一日,你骗了我”
“沐竹,我何曾骗过你?”
“凤回来自几千年后,她身子里住着的意识并不是步霜歌!”沐竹轻轻握住箫鸾的手,迎着她的错愕,声音颤抖道,“箫鸾,你告诉我,若步霜歌是凤回,那么凤回是谁?”
黑夜之下,少年眼底的流光变得深沉。
箫鸾眼波微漾,微微阖眸:“你猜到了?”
“我在你身边太久,也在她身边太久,为何猜不到?”
“若是你猜到的事情,那便不算鸾鸾未曾信守诺言,将这秘密道出了,不是吗?”箫鸾眸色萦绕沐竹身后的房间。
“你对谁信守诺言,瞒着这件事,我皆不想知道!”沐竹握着箫鸾的手一直在颤,看着她那一双绝艳的瞳孔,轻轻拂去她眼角的雨。
箫鸾迎至沐竹,笑道:“沐竹,她便是几千年后的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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