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去的,可我身不由己。”矗立于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极高的悬崖,这里地势复杂,有海有礁群有山有林,也亏得是地形遮挡,才没让他们被追兵搜到。
要想藏匿行踪,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进林子里,而离森林最近的一条路,就是这悬崖。
这样的地方,寻常人是万万不敢攀爬的,一不小心失足落下,就要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。展逐颜有信心爬上去,只不过他要背着温斐,对力道的掌控半点都容不得差池,自然难上加难。
“你抱紧我,别掉下去了。”展逐颜嘱咐他道。
“我要是松手呢?”温斐咬了下舌尖,突然说。
展逐颜伸手掰了掰,试试面前石块的硬度,毫不犹豫地说:“那我就跟你一起掉下去。”
“哈。”温斐嗤笑道:“你可真是个傻子。”
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展逐颜就这样背着他攀爬起来,岩石粗糙,他承载着两个成年男人的体重,却半点不受牵累,像灵蛇一样在岩壁上腾挪起来。
时下正是半夜,凉夜微冷,海风腥咸,许是失明之后多了些对于未知的恐惧,又或许他知晓这次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极有可能再无重来机会,温斐静静伏在展逐颜背上,隔着衣料,他能感觉到展逐颜肌肉的屈与张。
万籁俱寂时,温斐用鲜见的和缓语调道:“我信你了。”
“什么?”展逐颜专注于攀爬,海浪声又大,听得也不甚清楚,便问了这样一句。
“我说我信了你的身不由己。”温斐加大一分声音,如是道,说完又语音转低:“你要真舍得对我不闻不问,也不会千年万年追着我一个人跑了。”他抱着展逐颜的脖子,随便抬抬手都能要了他的性命。展逐颜这个人有时候精明得很,有时候却直白得要死,像一只金毛犬一样,爱把最柔软的部位展现在主人面前,一副“我的七寸给你拿捏”的傻样。
展逐颜自嗓子里低低嗯了一声,他惯于揣摩温斐的心思,在这方面花的精力远盛其他。温斐这句话一出来,他就猜到了底下藏着未溢于言表的另一层意思。
他相信了,可他依然不曾原谅。
其实展逐颜并不抱希望于他原谅自己,换了他,遭受那样的事情也会恨不得杀了自己,更不用说内里比他更要强的温斐。不管他是有苦衷也好,身不由己也罢,造成的后果都无法逆转,忏悔内疚也改变不了什么。只是不管温斐对他是爱是恨,他都不会再放开这个人,除非他身死成骨,骨碎成末,末碾成泥。
“你说要是我们在艾莱号恢复之前被那些人抓到了怎么办?”温斐看不见,也爬不了,便只能找些话来同展逐颜说,以防自己闲出病来:“要是挨到源生质都消耗完了,是不是就要死了?”
“嗯。”平日里展逐颜是断不会让他说出“死”字的,可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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