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回来。宁小安给孩子拢了拢被子,检查了温度,确定不会让孩子着凉后才出来找苏诡。
苏诡没有到处乱跑,他从酒窖里拿了酒,就坐在走廊转角的黑暗里猛灌,整个人全身都是酒气,眼神已经被不清明了,他的脚边还有一罐治淤伤的药,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的小腿上多了一大块青,他固执地把涂了药的手在青斑上猛拍,表情变也不变,落魄又狼狈。宁小安在顾氏别墅里找了一大圈,最后苦笑不得找到了已经不清醒的苏诡,他蹲在他身边问:“干什么呢?又吃醋?”
苏诡总吃醋,且吃得异于常人这一点还是宁小安婚后半个来月之后才真正发觉的,当时基地里有个作品需要双人共舞,宁小安和女舞伴接触亲密,苏诡来接他的时候撞见了排练现场,回去后宁小安就发现苏诡醉得一塌糊涂,身上也有不知名的伤痕,他自己拿了药苦兮兮地给自己抹药。
那时宁小安才发现,苏诡这人吃醋不会闹他,只会折腾自己,喝酒,自虐,抹药,一系列步骤,重复又重复。
这个作品训练了多久,苏诡身上的伤的新添数量就坚持了多久,横竖不把自己欺负死就一直自虐着。
“你去陪孩子吧。”苏诡转过头,自己又拿起了药,手上“啪”地猛打自己的伤,在走廊上反复回荡,刺耳又鲜明。
“孩子睡了。”宁小安握住他的手,阻止他的自残。
“原来孩子睡了,才来找我……”苏诡拨开他的手,照着自己的伤口猛拍数几下,声音剧烈的响,听起来都疼:“原来孩子对你这么重要……”
宁小安无语了,他自己也喜欢孩子,他怎么就不能喜欢了?还吃醋成这样,他按住他的手:“怎么了?你不也抱了他一整天?我就碰了一下而已。”
“我……”苏诡声音小了一些,精致的脸竟然多了几分不好意思,他絮絮叨叨地说:“我不喜欢他碰你……”
喝醉了会忠于自己内心说实话也是一个特点。
“所以你抱了他一整天?你怎么这么幼稚?”宁小安知道苏诡对于自己向来占有欲很强,却没有想到会强得这么幼稚:“你不喜欢小孩子?”
“他来了,你就不全是我的了,你以前都不会这么晚才来找我的……”苏诡摇了摇头:“我不喜欢小孩子,我只喜欢你,我只喜欢你。”
“……”宁小安懂了,苏诡并不喜欢孩子,他只是怕小孩子会分开他对于他的注意,所以才把小孩子照顾得妥妥帖帖,他容忍不了他的目光看向其他人,哪只是一个小孩子。
“就那么喜欢我?”宁小安手指沾了药,给苏诡细细地揉淤青。
“有,喜欢得发疯。”苏诡顺手把他锁进自己的怀里,窝在他的颈脖间,附上宁小安给他揉淤青的手:“我喜欢得不得了。”喜欢得无法容忍任何一样东西分开你的目光,因为会害怕,因为会惶恐,因为我很贪心。
“好好好,我就只注意你,我只要你,好不好?”宁小安把淤青揉开后,牵起苏诡回卧室,让顾妈妈把孩子抱回房间,自己牵着醉得神志不清的人,躺回床上。
苏诡赶紧黏住宁小安,把他抱在怀里,嘴巴里还有话:“你是我一个人的……”
宁小安任由他抱着,乖巧地待在他的怀里。横竖,他们两个之间不会再加入一个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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